2005/10/15 | 我昨天参加了韩国先锋作家崔秀哲小说研讨会,并获得崔秀哲先生的签名赠书《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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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研讨会在上海师范大学文苑楼708举行,我很荣幸能够参加会议,并表达自己对入世与出世的观点,阐述灵与肉结合与分离的相关哲学基础。从中国古代哲学角度分析《冰炉》一书中所写的内容----人来自尘土,却不愿意回归尘土,于是就作无谓的挣扎,最终飘落到书架上,椅子下.....
具体内容很多,我都作了笔记。最后我获得崔秀哲先生的签名赠书《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心情激动。
韩国当代最具盛名的小说家之一崔秀哲透视当代世界社会问题的代表作《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爱情》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链接资料:
www.jfdaily.com.cn/gb/node2/node4085/node4086/node4089/userobject1ai1533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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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飘落中国
———读《韩国当代中短篇小说选》


(2003年4月30日)

  一个70岁的艺人闵,结束了流浪的鼓手生涯,来到并不欢迎他的颇有身份的儿子家中。一次因客人要求表演击鼓,儿子媳妇认为丢了他们的面子,此后家中只要有客,老人必避开外出。老人伤心之下要把鼓扔掉,儿子不让,为的是让老人记住这只鼓曾经妨碍父子亲情的罪恶。孙子成奎从不在意爷爷卑微的身份,他常和爷爷在外对酌,从不碰触老人的痛处。老人也不要求孙子对他过去的理解,他只希望有一个听众。后来,孙子邀请爷爷为学校艺术节的假面舞会击鼓,老人一抓起鼓,“无名之力便令他的每个关节直痒痒”,演出大受欢迎。尽管儿子媳妇恼怒万分,孙女认为鼓声只是噪音,但是爷爷的鼓声不可抑制地在家中咚咚响起……
  这是韩国作家崔一男的短篇小说《流动的鼓》。小说对现代社会走样的伦理的关注,对流浪艺人凄凉晚景的怜悯,以及把对人的关怀寄托在下一代身上的理想情怀,让我眼睛湿润。一篇短短的小说,围绕着鼓,形象而生动地表现了三代5个人———爷爷、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对世俗社会和人生的态度。围绕着老人的鼓声,作者将上一代的隔阂,变成下一代的联欢,于悲凉中透出缕缕温情。这篇小说当之无愧于1986年获得韩国最有历史和权威的李箱文学奖。
  我不记得是否读过韩国小说。这几年,在韩剧风靡中国,韩星迷倒众多青少年的“韩流”中,我木知木觉,颇不以为然。倒不是因为清高,我关心的是文学。那些通俗的故事和纯情的少男少女无法勾起我文学的情绪。视觉形象毕竟不是文学。我曾经对着电视屏幕上的韩剧猜测,一个生产如此多动人电视剧的国度,纯文学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只是,我们无法跨越语言的鸿沟,面对陌生的语言,陌生的国度,我们只能遐想,遥望。
  如今,一朵美丽的韩国文学之花悄然飘落上海,我们终于看到韩国作家朴明爱翻译的《木槿花的诱惑———韩国当代中短篇小说选》。这本书汇集着韩国当今著名的十位作家的各类获奖作品。尹大宁的《天地间》、朴明爱的《春水》、禹汉镕的《花瓣儿掉落之处》、崔一男的《流动的鼓》、金源一的《心灵之牢》、崔渊的《“哈娜扣”不在》、李东熙的《穷日子》、朴德奎的《齐唱校歌》、丘仁焕的《呼吸的遗像》、崔秀哲的《冰炉》,这些作品风格各异,精彩纷呈。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小说都围绕着人的生存状态,通过一个个艺术形象,探索人存在的意义。译者朴明爱说:“这本书所收的作品与商业无关,而且跟已经在中国家喻户晓的韩国电影也不一样。这本书里有韩国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说到底,人类对艺术的感觉是相通的,艺术超越时空。
  人生的经历各有不同,人性的真谛大多相似。尹大宁的《天地间》描写一段奇异而迷离的感情,一个原本去奔丧的青年,遇到一个一脸冷漠却又像认可死亡的女子,不由自主一路随她而去,经过一番若即若离的交往,最终以一夜情拯救了因男友离去而欲寻死的女子和女子腹中的孩子。尹大宁在小说中营造了一种氛围,一种简洁而独特的叙事方式,按译者的说法“他是以诗的想像力来写作的作家”。在他的小说里,明显感到后现代的痕迹。禹汉镕的《花瓣儿掉落之处》,以对文学和对教育的虔诚,描写了一位高中女教师在微妙而错综复杂的师生关系、师生与家长的关系、男女关系、教师与教师的关系中,排除万难,拯救一名女学生的故事。花瓣儿掉落之处是年轻女教师一双温暖的手。朴明爱的《春水》,则是以中国当代生活为背景,描写一个到中国来开玩具厂的韩国女子,在男友、合伙人离去后的心路历程,最终在西湖三潭印月的茶庄找到了答案,原来生活就像划桨溅起的一缕春水,“每个人有权按自己最舒心的方式去生活。”
  没有人规定小说的写法,我们对于小说元素的认识,无非是一代代作家的经验总结。但是看崔秀哲的《冰炉》,会感到困惑:小说原来是可以这样写的吗?人称是可以这样变幻的吗?无法用寥寥数语概括出小说情节,通篇写的都是感觉:与狗对视的感觉,推开窗户的感觉,电梯门在你面前打开的感觉,一辆缠着铁链的汽车迎面开来的感觉,在异国遭遇女子并与之缠绵的感觉……所有的感觉都是和这世界的摩擦;所有的感觉都是对自己的拷问:我能宽恕自己吗?事过境迁,宽恕,就成了冰与熔炉的和解。如若承受不起摩擦产生的热量,只能是“冰炉”。看这种与传统的用叙事方法不同的小说,我们会想到中国作家孙甘露、格非,这些上一世纪80年代出现的先锋派小说,开拓了小说的视野,在语言建构的空间和时间中,捕获更多的信息,激发了语言的能量,扩展了文学的张力。
  真该感谢朴明爱女士,为我们掀开幕帘的一角,让我们窥见当代韩国文学园地的一簇鲜花。朴明爱女士既是研究现代文学的博士,又是身体力行的作家。她大学时代的作品就曾获得韩国大学生文学奖。为了这本书的翻译,她在韩国和中国之间来回跑了整整80次!她说:“我在这里花费的努力,一般人是想像不到的。”许多中国和韩国的朋友对此不很理解,但是,她热爱文学,她说:“我是在文学当中成长的,只要拿起书,我就感到很幸福。”为了让另一个国家的读者和她一起分享这种幸福,她拿起笔,把一篇篇好作品翻译成另一种文字。她对中国充满感情,她说:“只要飞机在上海一着陆,就感到已到自己家,对这片土地,我倍感亲切。”为了文学,她在韩国和中国之间搭建文学的桥梁。如今,这本书像它的书名《木槿花的诱惑》那样,我们真的被诱惑,我们急切地想进入韩国文学的腹地,探究那些与我们的文学相似与相异之处。木槿花朝开暮落,日日不绝,韩国文学和中国文学正像这木槿花,美丽、顽强、生生不息。
王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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